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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燃烧我

【感诸】医疗救助

解决了时间旅行危机，补天士等机量子跳跃迁回寻光号后，急需医疗救助的小诸葛被送进了医疗室，在那里救护车和感知器负责治疗他。

含少量救漂

小诸葛在一个赛时后就上线了，医疗室的无影灯正对着他的光学镜。喷气机浑身上下疼得厉害，处理器到处都是各种告警弹窗，外壳装甲损伤报告啦，能量液压警戒线提示啦，火种过热预警啦，诸如此类。

“我们需要把他的静滞锁摘下来吗？”感知器抬起头看着救护车，对方正在读取小诸葛的液压数据。

“都可以，不过钥匙在谁手上？”首席医官一边记录数字，一边回答道，“湍流送他过来的时候怎么说的来着？这是个充满威胁性的邪恶霸天虎，会用令人难以理解的艰涩词汇使船体陷入瘫痪，或者其他更加凶险境地的危险分子。”

“这或许是一种夸张。”感知器回答道。

“如果他没在背离记投毒的话，我的想法也许会和你一样。”

“那是非常微小的计量！”小诸葛忍不住反驳道，“只会让他们丧失行动能力，我没有想过杀害任何一个船员！”

“哦你醒了，”救护车瞥了他一眼，“你说的船员里包含威震天吗？”

“看起来那是个特例，至少威震天不属于他计划中饮用高纯后‘丧失行动能力’的那一类，”感知器回答道，“但救护车说的没错，这确实是一种投毒行为。”

小诸葛朝音源转过头雕，但是他的手还被禁锢在背后，这导致他的机翼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卡在肩膀两侧，他想要摇晃一下机翼，不过只是给卡住的零件带来了一些非常小幅的位移变化，所以喷气机垂头丧气地放弃了。

“你觉得不舒服吗，”敏锐的汽车人科学家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弯下腰问道，“因为静滞锁？”

“是有一点，”小诸葛假装满不在乎地扯了扯胳膊，“但不是什么大问题。”

“你确定？”

“我觉得没什么大问题，”小诸葛忍不住补了一句，“大概。”

感知器的目光透过瞄准镜打量了一下他，露出了一个在小诸葛看来有点高深莫测的微笑——可能是微笑，或者是别的什么。总之科学家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仿佛刚刚提问的不是他一样。

“我们说到哪了，”感知器把焊枪递给救护车，“荣格之前计划过给船员们进行精神档案的非公开归档。”

“我不对这个计划进行什么评价，”救护车回答道，“但昨天威震天突然袭击你之后，我认为荣格可以先以我们的舰长们作为样品，在小范围内进行一些精神状态和健康评估的采集和分析。”

“舰长们？”

“你觉得补天士不需要吗？”救护车揉了揉手指，“如果他不需要的话，我应该找个时间郑重其事地和他聊聊驱逐漂移的事。”

“等等，”小诸葛出声打断了谈话，“为什么威震天会袭击他？”

“因为你，”救护车冷笑了一声，“你穿越到五百万年前第一周期第012循环，拿着枪指着冷组建威震天火种的时候，他在显示屏前瞬间就变得慌乱并且失去控制，他要求感知器立刻把他传送过去——这也很容易想通，谁面对坐以待毙消磨掉自己的所有存在痕迹还能保持镇定？更何况，他是威震天。”

“这在我的计划之外，”喷气机小声地回答道，“我明白威震天会有一些反馈，但是他的激烈程度超过了我的想象，我没想到他会对感……”

“你还要再说一遍你没想到会发生这个，对吗？”救护车按住他的腿甲，他示意感知器打开小诸葛左腿的装甲接缝处，“那你应该庆幸威震天只是砸了感知器两拳，而不是直接让他下线。”

“可这不能全赖我，”病患争辩道，“你们为什么不处理威震天？我只能回实验室给我们的舰长做一个情绪波动提醒插件，当他生气的时候会跳出电子音建议他深置换调整芯情的那种，嗷！”

“就是这儿，”救护车挑了挑眉，他把液压剪递给感知器，将创面展示给对方，“我会先关闭排气孔，然后需要修补他的热交换组件。”

“创面很清晰，”感知器对伤口进行了测量，“这倒是让我回忆起了在回收救援队的时光。”

“嗯哼，你说的是做手术，”救护车问道，“还是喜欢惹麻烦的小混蛋。”

“都是。”

“嘿，我知道我犯了错，我会为这些问题负责，”小诸葛争辩道，“但为什么不把我们的视野放到更长远的地方——我进行了一次时间旅行实验，这本身就是一件相当了不起的事情。”

“我同意你的观点，当然，”感知器从操作台上取出熔剂，“你真的实现了跨时间的穿梭，包括制造一个时间机器，找到如何对其充能的办法，并且发现了如何进行穿越的途径，以及解决悖论问题。你知道你实现了什么吗？这不仅仅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你打破了赛博坦人的时间和空间维度桎梏，虽然只是找到了一个可供计算的边界性缺口，并且你的时间手提箱很快被我破解了——但不可否认，”他顿了顿，“你是个天才。”

“哦，很高的评价，”救护车手上的活暂停了三个赛秒，“你搞得我都想夸奖一下他了。我是不是应该通知舰长再给他颁发一个补天士之星？”

喷气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的光学镜对着医疗室的无影灯，过了好一会，他才提问，他现在是不是正在接受临终关怀。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首席医官走到他的头雕旁，“脑模块运转过度可能会对神经造成不可逆转的影响，主要症状包括但不限于变蠢。”

“嘿，”小诸葛立刻嘟囔了一声，“你可以说我是坏蛋，可以说我缺芯眼或者别的什么，但是绝不可能是笨蛋，我是最聪明的，你听到了，”喷气机骄傲地说，“Percy认为我是天才。不用拘谨医生，你大可对我夸赞有加，这些确实是我应……”

“前提是你知道你做得不对。在这个前提达成共识之后，我们可以对你的发明做一些评价。”

“对不起，我是真芯实意的！我道歉，”小诸葛立刻回答道，他扭动着想要从病床上爬起来，但很快又被科学家按了回去，“我想听听你，我说的是你们对我创作的看法。”

“嗯，”教授的左手轻轻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颌，“危险至极。”

“应该尽快进行销毁。”救护车补充道。

小诸葛期待的目光僵在了面甲上，很快他的机翼也垂了下来，耷拉着落在肩膀后面。

“不过，我还有一点补充，”感知器回答道，他正在操纵扫描仪对小诸葛的腿甲进行修复评估，“非常精巧，以手提箱的形式增强隐蔽性，而又能将各个构建藏匿在手提箱的夹层中，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想法，我从没有在第二个人那里看到过。虽然耗费了相当多的能源，而且还需要进行优化和迭代，但不可否认，这是前无古人的发明物。”

“这是夸奖对吧？”小诸葛歪了一下头雕。

“还有用自己的火种作为链接，”感知器点了点头，“很有效的识别方式，如果不是诺帝卡他们在另一个寻光号上找到了备份，我们根本没法阻止你。这就涉及到了另一个问题——如果我们没能阻止你。”

“我的首选是改变威震天，我没想要杀掉任何人，只要在威震天的生命历程里，增加一点小小的改变，或许一切都会不同，当然我指的是他组建霸天虎成为首领之前，除了我真正尝试过的前往梅赛廷和麦克老爹油吧，说真的我甚至想过到矿井底下偷偷把他写的初版《和平之路》换成别的什么放在他的充电床上，比如《天体物理入门》之类，说不定我们日后会出现一位伟大的太空领航员。”

“但是我们都会消失，所有船员，整个寻光号，甚至当前赛博坦上的一切都会消失，我们这条时间线会被完全消抹，”他顿了顿，“也许它会变成一颗死星。”

“也可能变成一个更好的地方，我不知道Percy，你明白，我说的是某种可能性，但可能性总是无边界的。”

“但是把所有人的既定过去一笔勾销，甚至还搭上了他们的未来，”感知器回答道，“除非你否认未来也是可能性本身。”

“唔……这是可以量化的，”小诸葛立刻又补充道，“但我知道量化可能性是不对的，但这种实验的好处就在于你可以将已知时间线作为某种参照——既定结果是一个有边界的状态合集，只要你能回到过去进行一些微小的调整，已知参照系时间线上的问题就能够解决。”

“但你明白如果你在时间线中成功击杀了威震天，解决的究竟是什么问题。”

“可威震天现在还活着！”

“那我们得庆幸你失败了。”救护车没好气地说道。

“都怪合金盾，”小诸葛挣扎了一下手腕上的静滞锁，当然，它们比看起来的更牢，“好吧也不能全怪他，我一开始不是这么计划的，我指的不是回到过去的那个部分，而是杀掉威震天的部分，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别动，”感知器轻轻地按压了一下他的装甲外侧，“我们要着手一些精细活。”

感知器指着他胸甲上那条相当可观的破洞，救护车凑了过来，他们开始商量怎么在不切割更多元件的基础上修复它。

“那枚绿火种就是从这里掉出来的。”

小诸葛想着，如果现在有第三方进入医疗室看到两位汽车人科学工作者正眉头紧锁，一定会以为病床上的这位是什么相当重要的医疗器械。

“在这儿，”一根手指在他的伤口上擦过，“藏了一颗火种。”

“还藏了块弹片。”救护车补充道。

哦，是补天士的手榴弹，小诸葛模模糊糊地想着，难怪他当时感觉胸甲痛得要命，而且绿火种也掉了出来，还被旋刃捡了起来安装在了新生的威震天火种舱里。

“两块，”感知器扫描后确认道，“一块刺穿了主能量液管道，嵌在火种舱壁上。”

“这好像有点严重，”躺在病床上的喷气机不安地动了动机翼，“我什么时候才能听到你们说‘大功告成’或者类似的结论？”

“会有点疼。”

感知器话音刚落，小诸葛瞬间发出一声惨叫，汽车人科学家很快抽出了镊子。

“取出来了，”救护车立刻开始了边缘的切割，他安慰道，“别半死不活的小天才，感知器已经从源头解决了问题。”

“我现在虚弱得要命，”小诸葛扭动了一下，“有能量块糖吗？”

“你看我们这儿有谁像幼生体抚育员吗？”救护车打开焊枪，很快从喷气机装甲上传来融化的金属气味，“你是不是还要谁抱抱你？”

“不过救护车，”感知器转过头雕问,“他需要饮用一些能量液吗？”

“我建议直接注射，”救护车说道，“这样还不用摘下他的面罩。”

“如果你是担心方法，”感知器指了指对方的静滞锁，“我知道怎么打开这个机关。”

“据我所知，小诸葛的面罩已经成为寻光号内部法务委员会所收集到的证据，我甚至不知道一会补天士会不会带人来回收这个。”

“什么？”小诸葛一改刚才的萎靡不振，他的光学镜睁得大大的，“什么委员会？”

“寻光号内部法务委员会所，”感知器补充道，“我和救护车受到了通知，所有和这次时间实验相关的人都被要求参与审理，诺帝卡、夜巡、发条和旋刃他们也会来。”

“我怀疑夜巡只是来看热闹的，”救护车完成了焊接，他把焊刀放回医疗台上，开始研究胸甲上的其他伤口，“哦值得一提的是，我本来也是。”

“本来？”小诸葛好奇地问道。

“这涉及到我们一个已受处罚的船员，”救护车看了看喷气机，“你是第一个受到这个什么委员会审理的，而他是直接被赶下船的。”

“我会步他后尘的，”喷气机低声说道，“但你在为漂移打抱不平？”

“说打抱不平还为时尚早,”救护车抬起头雕，他看上去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我要去把荣格找来。”

“等等，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吗？”小诸葛问道，“我知道短时间内多次的量子跃迁是一件不太安全的事，但是我做过回溯实验，只要把跃迁容差根据偏移维度等比例调回原来的既定值就行。”

“我想这是个办法，”感知器思考了若干赛秒，很快回答道，“如果你能实施就更好了。”

“我没有时间Percy，你看我刚回来就被关到这儿了，我不是说这不好，但是我没有自由——我本来想得很完美，我要回到实验室然后校对偏移比例，再通过得到的结果用一定频率的震颤来中和跃迁的影响，补天士他们许多人同行可以进行跃迁能量的分摊，但是我一个机子就必须想点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他停顿了一下，“没错，我连这个都想到了，我真佩服自己。”

“自我价值感夸大，”救护车说道，“待会记得让荣格记录这个。”

首席医师离开时贴心地关上了医疗室的门，感知器正在把喷气机机翼损伤情况录入计算，空气中传来微弱的电流声。

“对不起，Percy。”小诸葛说道。

“你不需要向我道歉。”

“我是说我没想到威震天的反应，”喷气机懊丧地说，“那一拳。”

“这不能怪罪你身上，”汽车人科学家回答道，“况且舰长已经向我道歉了。”

“在我惹出这么多麻烦之后……”

“那你打算给每个人道歉吗？”

“每个人？”小诸葛眨了眨光学镜，“当然不。天尊啊，那我非得累死不可，有这时间说不定我都已经研究出了非外科手术手段的精神抹除法，不需要探针的那种，只要给船上的伙计们每个人都来一下，他们就不记得这事儿啦。”

“但这段记忆的价值有一定的可取之处，”感知器的手指拂过小诸葛右侧机翼上的破损处，“尤其是关于悖论的那部分。他说明两条乃至多条并行时间线是可行的，并且在当前状态和未知未来动态的嵌入过程之中，并且还能够实现运转——这是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实验，如同与时间和空间本身做交易一般。”

“这很有趣对不对Percy，”小诸葛开心地笑了起来，他的机翼抖个不停，“嘿，就在刚才，我对悖论问题有了一个新的想法，我们都知道大前提是时间线固定后是无法逆转的，当然，跨越维度回到过去除外——那也就是说……”

“如果两条平行宇宙中塑造的时间一经固定，就会存在于既定现实之中。无法逆转是一把双刃剑。”

“答对了！如果嵌入过程是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位面进行，我是说分毫不差，从理论上来说，并没有什么能阻止一条新的、固化的时间线的形成。”

“两条共存的时间线，”感知器挑挑眉，“那么我们可以解决已知问题——只要想办法让时间线1和2通过悖论自圆其说，让两者在各自的背景和框架上完成固化的过程，就能完美解决你之前复制后的寻光号无法两者共存的问题。”

“如果未来我们再遇到一次霸王……我是说，如果，遇到什么能给我们带来毁灭性灾难的事情，我们的旅途还能继续下去！”

“不过看来你得先解决你的旅途怎样才能继续下去的问题。”

“哦……”小诸葛的光学镜暗了下去，“那个什么委员会。”

“所以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我很早之前就有一个关于时间机器的想法，我可以把自己传送进各个时空，这当然是个大工程，但是并不是什么难事，对我而言——好吧可能也不是特别简单，总之我准备了几个世纪，时间手提箱终于完工了。然后我本来有个想法，我要去救一个，一个老朋友——但是就在没了发条之后，合金盾一蹶不振。我就开始有点迷茫。”

“你有穿越时空的能力，而你把他们用在拯救一个人上。”

“没错，Percy，我想做点什么来帮助合金盾，但是我又想为什么我不帮更多的人，当然，别把我想得太好，我不是那种特别乐于助人的机子，”小诸葛低下头雕，“我只是不想，你知道，不是每个人都能造出时间机器，也不是每个人都是天才。你想做点什么来让你的脑模块发挥它的作用，这多可惜，一个天才的伟大的头脑，这简直是一种浪费！我得让它物超所值！”

“所以你要通过你能做到的途径改变这一切。最初威震天认为你计划回到过去协助他取得霸天虎对汽车人战争的胜利，按照他的推算，你会杀死还未成为擎天柱的奥利安·派克斯。”

“哦霸天虎，又是霸天虎，”小诸葛嘟囔了一句，“说真的，我不是很在意政治取向或者是政见认知，随便，都可以，但是因为霸天虎就给我扣帽子，那我得承认我就是霸天虎，而且还是个特别差劲的霸天虎。可是我从一开始就只是为了时间跃迁，从一开始就是，甚至在我想要救任何人免于死亡威胁之前，我就在计划我的手提箱——它无关乎任何党派和阵营。”

夸克的名字在他的芯里一闪而过。

“你们觉得我是个霸天虎，所以我穿越回去是为了帮威震天打赢那场战争的，”小诸葛转过头雕不看对方，“这真的很好笑，我的意思是说我觉得我当时的决策还不是最完美的，我应该回到普神创世之初，还没有赛博坦人，没有其他无机物或者有机物的时候。”

他们之间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没有说话，感知器蔚蓝色的目光从瞄准镜后面投射在医疗台上，在他身边的小诸葛像是在生某种闷气，对象是自己的那种。

“我要对你进行中和跃迁影响的回调，”科学家绕过震颤仪走到对方头雕旁边，“否则你可能因为量子跃迁的能量囤积无法处理而下线。”

“说实话，我倒是希望我死了，我的计划失败了，”小诸葛说道，“我在粒子城的时候差点挨了一发狂飙的导弹，我不躲开的话是不是可以直接下线？”

“可是你的时间旅行是成功的。”

“对，对，但是……”小诸葛过了很久才接着说道，“我至始至终都没有想伤害任何人。”

“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荣格能劝导你，”感知器从子空间拿出钥匙，“他不愧是首席精神专家，他对你的判断非常准确。”

“他说了啥？”

“他说你比我们所有人想得更加善良。”

静滞锁瞬间打开了，小诸葛坐了起来，他在宕机中活动了一下胳膊，但很快恢复了过来——在思考“感知器为什么有钥匙不帮他打开”和“感知器刚刚说了什么”之间跳跃，然后他的肢体比脑模块更快下达了指令。

“Percy！”小诸葛一把抱住汽车人科学家，“我爱死你了！”